【楼诚】一字无题番外
难得空闲，明楼整个下午关在书房，直到晚饭时间都没出屋。
阿诚端了饭菜送进去，屋里亮着灯，窗下一只电炉，一盆纸灰。
“不吃饭了？”他端着托盘到茶几边放下。
明楼灭了灰间一点星火，抬头迎着他目光从书桌边走过来，揽住后颈递过一个深吻，仓促而蛮横地把人从寒冬暗夜推进旖旎春光，明楼衬衫袖口挽得很高，温热的皮肤在颈间施压，像近身格斗占了先机。
暗火渐起，明长官终于大赦天下，把呼吸和身体归还给他。
“没规矩。”长官说。
欲加之罪。
明诚低喘了一阵，“有先生训导身教，这规矩我是学不会了。”
长官探身在颈侧又落一吻。他转开头躲避，有些无奈笑道，“被下春药了？”
明楼轻笑，“什么话都敢说，胆子越来越大。”说着从身后拿出只信封。
他接过来展开信纸，一角墨渍晕开，是曾经被水打湿的痕迹，但纸张平整，显然是被小心保存的。
“还留着，不怕被人发现。”
“你那么多情书给明台拿去抄，我只留一封都不许？”
信是当年任务前夜，明诚当做绝笔写的，整篇平淡的记叙里，小心翼翼地用法文加密，拼出一句想你。
怕明楼不懂，更怕他看懂。
一封情书隐秘而绝望，他想，尤合适他们。
明诚抬眼指了指火盆，“保密纪律。”
明楼应声点了点头。
他拿着信往电炉去，却恍然意识到，明楼怎么会不知道保密纪律——转移之前要把所有随身文件焚毁，明楼一定知道这信留不到明天。
怕烧了惹他生气，便哄他自己动手。
明诚停下来转过头，微微蹙眉。
“大哥写过情书吗？”水光盈动的眼里，掠影浮光搁浅，只深深刻着一个人的影子。
明楼转身在桌边坐下，铺纸提笔。
“您还是先吃饭吧，”他有些后悔，“大姐让人带了同德兴的……”
明楼回头望一眼，令人收了声。
落纸云烟。
他仍是不会讲情话，只是想把从他眼里看到的爱意，都还给他。
再想起这顿饭已经是午夜，明诚似梦中惊醒从床上弹起来，“你没吃晚饭？”
明楼被他吓到，叹了口气把人重新按进怀里。
他仍是挣起身来，“菜凉了，被人看到要奇怪的，我去处理一下。”低头在凌乱的床上翻找衣服。
“就说我工作到深夜忘记吃饭，”明楼抬手从身后揽住他，手指顺着腰侧的皮肤缓缓向下滑，“如果你是想回房去，我不拦你。如果你是不想留在这，我就一定拦着你。”
明诚被他气笑了。
“有区别的，一是想，一是得到。”他解释，手停下来。
“那现在得到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……”
两封信已化作纸灰缠绵在一处。
发未染霜，都不算得到。